陶然似乎更喜歡讓兒子跟封明湛的家人接觸：“景熠在他爺爺奶奶那兒，讓他多住幾天吧。你給他買了玩具，就當我出差給他的禮物。正好我走得急，什麽都沒買。”

“好，都聽你的。”程恪沒想到她會把孩子扔給榮亦和元希，心裏酸酸的。

“你別介意，我不希望他跟爺爺奶奶生分。其實，我給他報那個幼兒園就打算把他交給我前婆婆照顧。”陶然察覺到他的不快，給他盛了碗湯。

“你不是沒打算放棄撫養權嗎？”程恪很清楚她多麽在乎這個孩子。

無可奈何的搖搖頭，陶然苦笑著說道：“可他有姓封，遲早要回去的。你總不會以為封晟會讓他的寶貝孫子一直跟著我吧？”

“這倒是。當初榮淇在哺乳期，他都沒有手軟。更何況，封晟那麽喜歡景熠。”程恪見過封晟愛不釋手的抱著封景熠，眼中滿滿的都是疼惜。

同樣是孫子，封景熠一出現，封明津的三個孩子就沒了存在感。

“這幾天景熠不在我身邊，我反倒睡的很好。所以，也許我該試著放手。”陶然不是想推卸做母親的責任，而是不希望重蹈榮淇的覆轍。

如果她把撫養權還給封明湛，她還能像現在這樣經常看到兒子。

反過來說，她會失去先機。

“你出差當天，舒顏跟封明湛談過了，他同意你的所有要求，他們還簽了一份臨時協議。按照你的意思，撫養權條例需要更改。”程恪也希望能夠享受二人世界，雙手讚成她的想法。

“封明湛快回來了，這個問題我想當面跟他談。”陶然需要跟他說清楚。

實際上，她想最後問問封明湛，他究竟還有什麽事情是瞞著自己的。如果他願意坦白，她會考慮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。如果他不肯說……

她的改變令程恪欣喜若狂，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，他們的婚禮就可以提上日程了。

陶然給陶宣買了最新款的變形金剛和蜘蛛俠。程恪買了一些水果和營養品，兩人手牽手走進單元樓。

按響門鈴，元希見到陶然便笑逐顏開：“然然回來了，明湛呢？他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？”

“伯母好。”程恪察覺到元希神色間的失落，主動打招呼。

榮亦聽到聲音，拿著報紙和茶杯都過來，朝他們招招手：“小程和然然來了，進來坐。”

程恪把東西放進角落，元希帶陶然去看孩子。

陶宣和封景熠並排睡在一起，臉頰紅撲撲的，一看就知道他們被照顧的很好。

“榮淇和安安帶他們去游樂場玩了一上午，他們吃過飯呢就睡了，估計要過一會兒才能睡醒。”元希壓低聲音說著，拉著陶然走進書房。

“媽，你有事兒找我？”陶然始終沒有改口，一來是不習慣改口，二來怕元希傷心。

“以前是明湛做的不對，現在他回來了，你們也沒辦離婚證，能不能給他一次會？小程人不錯，認識你的時間比明湛久的多，可你和明湛有孩子，總要為孩子考慮，不是嗎？”

面對元希的懇求，陶然沒有拒絕：“您讓我想想。”

“你一定要認真考慮。”

對上她殷切的目光，陶然本就搖擺不定的心又動搖了幾分。

“然然，明湛呢？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？”榮亦閑話家常似的說著，令程恪和陶然一陣尷尬。

程恪懷疑自己是多餘的。

“我們一起工作，他給我介紹了不少G城的關系，這次多虧他了。”陶然急忙解釋，一個勁兒的給程恪使眼色，示意他不要誤會。

“明湛對G城熟悉，如果陶育群想擴大在那兒的生意，明湛能幫上不少忙。你們可以多溝通，他不能幫誰也不能不幫你。”榮亦這話是說給程恪聽的。

陶然和程恪都意識到了這一點，為了避免誤會擴大化，他們明智的起身告辭。

“然然，明湛說你有失眠癥，這是你媽給你做的蕎麥枕頭，裏面放了決明子和薰衣草，專治失眠。”榮亦看了看元希，她立刻拿出一個手工枕頭。

盡管陶然對中藥過敏，卻沒有駁老人的心意：“謝謝媽。”

走近電梯，陶然就把枕頭塞給程恪，可還是噴嚏連連。

“封明湛怎麽知道你失眠？”程恪抱著枕頭，覺得胳膊被壓得擡不起來。

“他……沒定房間……文清以為跟我出差是你，就定了一個套房。當天酒店客滿，他就在客廳對付了兩個晚上。”話音未落，陶然又打了幾個噴嚏。

遞給她紙巾，程恪沒有追問細節。

他想知道，可繼續問下去，是對陶然的不尊重和不信任。

“下次別死撐了，看看你臉都起疹子了。真是一點兒中藥都不能碰……”程恪盤算著帶她去買藥膏，可走出電梯就迎面撞上了封明湛。

他風塵仆仆，一只手拖著行李箱，另一只手拿著一個化妝包。

程恪一眼就認出這是陶然的隨身的東西。

這東西怎麽在他哪兒？

意識到他們剛從父母家出來，封明湛面無表情的把東西遞給陶然：“給，你落在酒店的。”

“謝謝……哈奇……”她把東西交給程恪，急忙用紙巾捂著口鼻。

“脫敏藥膏。”封明湛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只沒開封的藥膏，看著程恪解釋道，“這是我買給景熠的，這個給她，我這兒還有。”

“好，謝謝。”程恪見她的臉紅的不正常，打開藥膏用手塗抹，卻被封明湛攔住，“用棉棒吧。”

看了一眼噴嚏不停的陶然，封明湛走進了電梯。

坐上車，陶然拿了藥膏和棉棒，對著後視鏡把藥膏塗抹均勻，這才勉強止住皮疹蔓延的勢頭。

“這種藥膏國內買不到吧？”一想到封明湛隨身攜帶她常用的脫敏藥膏和棉棒，程恪就有種被他比下去的挫敗感。

“機場免稅店裏有得賣。”陶然看到藥膏上的中文標簽，便知道了這東西的來歷。

意識到封明湛並非時時刻刻把這兩樣東西戴在身上，程恪心裏瞬間平衡了：“改天我去買幾個回來。”

陶然暗暗好笑，男人也會爭分吃醋嗎？

把她送回陶公館，程恪便會律所了，陶然卻從歐管家那裏得知了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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